失活07

*现代杀手AU

*我觉得还是要把#国际惯例ooc#打上，毕竟这里的角色和原作里可能略有出入

*本章掉落老园一只，在线拐带小暮仓鼠（喂，妖妖灵嘛？就是这歌怪黎属）

另外，补上06剩下的500字

06补

纯白的东西有时并不代表无垢和纯洁，而是冰冷的代名词。

低啜声在耳边层叠，有很多小孩子在哭，房间里另一扇门的背后还时不时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不一会儿，那扇门被打开了，哭喊声听得更加清晰：“不要！”“好痛！”……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笔和记录本。透过打开的门，眼睛得以捕捉到门里面的场景。一个孩子被拘束在椅子上，纤细的手臂上插着几根管子，连接着一旁支架上挂着的盐水袋子。大脑运作思考着，橙黄的液体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的生理盐水，不知道是什么液体。孩子的头上戴着一个头盔一样的东西，也有几根管子延伸出来，大约是电线或者数据线之类的东西。

门又一次关上了，眼睛的画面定格在白大褂手里拿着的针管。

黑暗之后，晶状体再一次折射光线，小暮洵洵昏昏沉沉地看不真切，倒影在眼里的只有茫然的一片白色。到底哪些是真实，哪些是梦境？

光阴变幻，又有什么出现在了眼前。小暮不太确定这些到底是他看到的，还是别人看到的。他隐约有那么一些感知，自己的出生并没有受到父母的祝福……他真的有父母吗？

一模一样的小孩子拥挤着团坐在角落里，房间里没有东西，包括床和卧具，没有，空空荡荡的。与其说是一间房间，不如说是一座囚室。孩子每隔几天就会减少，从门的这头走出去，再也没有回来。偶尔会有大人来看孩子，有时是一对夫妻，有时是别的人，他都不认识。终于挨到他被领走了，那对时常来看孩子的夫妻就是领养人。

房间布置的很温馨，独立的小床和写字桌，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和玩具。这是小暮不曾拥有过的普通。写字桌上摆着个小提琴盒子，遮住了后面的相片框。小暮大概知道这是谁的记忆了，这个人对他来说应该是完全陌生的——间宫星廉——有贺凉的前任搭档、北方结社集团量子猫的头号王牌英短、天才的小提琴音乐家，很多完全不一样的名头都在描述同一个人。小暮知道百濑有写日记的习惯，有时还会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修女们分享，听说文笔还很好。如果让百濑来撰写间宫的一生，小暮突发奇想，或许又将成就一位大文豪也说不定。间宫星廉的一生是波澜璀璨的，也是注定要被历史埋葬的。

 

 

07

浑浑噩噩的日子持续了好久天。对于雏森来说，时间好像已经失去了意义。

遍布整个市内的监控系统要捕捉一个大活人并非难事，策无遗算这种事归根结底还是要看天运是否与你作对。即便是接受过专业训练，有着极强的反侦察意识，悠里还是从T级的海量视频监控里找到了小暮的身影。最初是市立公园的后面附近，身着便装的小暮的被公共监控捕捉到，虽然只是角落上的匆匆一过，到底还是暴露了行踪。对悠里而言足够了，顺藤摸瓜，直捣黄龙——游乐园——这几年建起来的市内最大的儿童乐园，在这座城市边缘的地方。说是儿童乐园，也配套了农家乐、生态园，算是老少皆宜、休闲度假的好去处。

这不像是小暮会去的地方。

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去，这样的地方与他们在某一天的某个时间点之后注定无缘。

悠里将录像直接放到了雏森面前。他们反应迅速，监控视频完整地保留在游乐园的系统中，包括在小暮失踪前的两周时间里，他一共出入这个地方三次，每次见的都是同一个人。不得不说，天网全覆盖在无死角监控的同时还会带来另一个麻烦，太过庞大的数据给检视造成了麻烦，即使这项工作大部分都由电脑来代替，考虑到对象是他们教堂的人，不排除变装之类的情况，悠里还得对可疑对象进行复检。若非如此，按照悠里的个性他一定会把和小暮接触的这个人喜欢那种牌子的牙膏都调查得一清二楚。显然，他现在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不过如果他知道雏森看到这些录像后只会增加他的工作量，可能悠里就不会这么直接了当地黑进雏森的电脑了。

这是后话。

现在，雏森几乎是在视频窗口跳出来的第一瞬间就点开了它。

脱下神父袍的小暮换了常服，连毛杉和牛仔裤，看起来有点软的穿着风格和雏森熟知的小暮有点区别。小暮是从监控的死角里出现的，一手听着电话，一边快步走向旋转木马的方面，那里大概有人在等着他。旋转木马遮住了视线，看不见。

视频一帧走过一帧，雏森即便看着这几秒的视频度日如年，到底也没敢快进。他们有拥有这样的技能，快速浏览多屏，精准地识别和快速记忆目标内容，但是雏森害怕。他隐隐约约有不安的感觉，好像又要失去了。

雏森有着和那些教堂老人们有着一样的通病，自大，无所在意，说到底，就是缺少了一份执念。说到底，那时的教堂和现在教堂还不一样，还完全不是一嶋的一言堂。建立之初杂多的势力和利益参杂在一起，理念的争斗从未停止。他们是教堂概念的试作品，有的失败了如百赖，有的未完成，比如雏森和……他的搭档。从什么开始，教堂有了两人一组的传统？

一嶋想了想，大约就是从雏森开始的。

小暮在旋转木马的视线死角里没有停留太久，没一会儿，他就和另一个人一起走了出来，复又走出监控视频的范围。这段时间仅持续了短短的几秒，却已经足够雏森全身发冷了。另一个人和小暮一样做了伪装，那种半吊子的伪装，仅仅换了穿衣的风格，戴上了完全没有必要的眼镜和帽子。这种程度的伪装在熟悉的人面前简直就和裸着没有什么区别。

——园之人。

在两人即将走出视频监控范围的时候，雏森清楚地意识到那不是无意识的行为，那双曾经朝夕相处的眸子跨越时间和空间，赤裸裸地发出宣告：这个让你护着的人，我带走了！

雏森的一只手紧紧握拳，指甲陷入了皮肉里却毫不自知。五年前，他弄丢了园之人，所以五年后，园之人将小暮洵从他的身边带走——这是报复吗，老园？报复我当初放开你的手。你可知这个小暮洵是谁，可知我为何要护着他？

 

*

 

园之人和小暮洵的初遇就在教堂。一名因工作原因来到教堂的平凡工作者和一名生活在教堂的神父，这是命运中偶然的相遇，然后展开一份罗曼蒂克的情感——

“我是来见你的，小暮洵。好久不见。”

真正的偶然是你我互补相识却擦肩而过，换而言之，偶然在绝大多数的时候情况下都不会被注意到。因为偶然，所以无意识。而被注意到的偶尔，这世界上可没有这么多。

神父小暮露出惊奇的表情，就像所有的被突然指名的人一样，脚下却不着痕迹地俏俏退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藏在平光镜片下的那双漂亮的眼睛涌起警戒。

“呵。”园之人轻笑了一下，倒也没有紧随着就欺上前，反而是退了一步。“别担心，”他游刃有余地指了指头顶，压低音量：“我们还站在监控下不是吗。”明明是疑问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明知身处监视之下却毫不慌张。小暮不知道监控那头的人是谁，但是肯定没有看出任何的问题，不然教堂不会这么平静。

“其实，我本来也想顺便见一见千寿的，不过看起来他今天不在。”小暮眼神里最细微的变化也没能逃过园之人孤高临下的审视。他不急，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享受。

不知道是出于何种考虑，小暮到底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雏森。而两人的第二次见面比小暮预想的还要快。阳光、午后、咖啡吧、Romance DeAmor（爱的罗曼蒂克），有意或者无心，两人的每一次见面都是一场完美的纯爱展开。但他们都知道这绝不是一个温情的剧本。

园之人点了一杯蓝山口味咖啡，不加糖。他坦坦荡荡地坐在小暮对面，好整以暇地等待小暮开口：“八年前你就该死了。”

园之人：“想知道是谁做的吗？”

小暮洵：“一嶋晴海。”

小暮的回答没有犹豫，然后他听到了一声愉悦的口哨声。显然，这个答案取悦了园之人。早在小暮赴约之前，他就先行调查了园之人的资料。查询到的讯息是完美的，出身、家庭、经历、死因，一切都是合乎情理的——就像他们自己的资料一样——全是些不知所谓的谎话。

教堂的情报网也是分等级的，除了悠里，他们没有一个人有那个资格或者能力去阅览他们不该知道的情报。‘园之人’就属于这个范围。他显然有他的故事，因为一嶋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在这个档口限制潜在敌人的情报没有好处，尤其是一个已经暴露在雏森面前的敌人。所以结论只有一个，这个人不能简单地用敌人概括。

园之人将牛奶倒入咖啡，看着黑白混合均匀。蓝山口味的咖啡有着浓厚的醇香和一丝若影若现的焦酸味，这是园之人最喜爱的味道。他尝了一口咖啡，问：“想知道理由吗？”

——tbc——